赤原灰烬-Hydra

*五条悟生日快乐

*短打

*第一人称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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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鲜红的椭圆形飞过五条家高高的上空。我注视着它在空中化作微小的颗粒逐渐消失，转头问身旁的女侍，那是什么？

她愣了一下，用极轻极谨慎的口吻告诉我那样东西的正确学名——气球。鲜红的色彩，摇摇晃晃的头颅，如同脐带般扎住维系生命的丝线。

又轻，又脆弱。我对气球的印象与人类为我带来的印象等同。降生于世时我便张开双手，无数的人流露不同的感情将系着他们的丝线交到我手中。

就拜托你了，五条悟。他们这么说着，把那些线缠绕在年幼的我手上，慢慢地，人类化形的气球在手中越攒越多，我的身体开始脱离地面巡游。高处的空气很新鲜，俯视的角度也让人感到愉快，这是一般人所看不见，只有我能目睹的世界。

我是独一无二的。那时，我这么想着。

随着年龄增长，身边的女侍早就被我抛在地面消失，我换上黑色的制服，在空中摇摇晃晃。气球互相摩擦，发出难听的声音。人类大抵也是如此，总是聒噪而不自知，发出各种各样的躁郁之音，产生咒灵，再被自身的衍生物所杀。我想要放开手里的累赘，另一个牵着气球的人从背后小声地向我靠近。

那是不正确的。他这么说着，面目从气球中显露端倪。于是他成为我的第一个同行者。

我们都被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气球缠绕着。我向他分享空中的景色，他也与我共同享受一片云层中的全部。那一刻我认知到何谓同伴的存在，也明白了朋友的含义。

这是一般人所看不见，只有我们能目睹的世界！

我们是最强的，那时，我这么想着。

直到我体会到一颗气球想如何杀死我。丝线缠绕我的脖颈，高空中我失去了呼吸。第一次体会到的“死”与“回生”，让我察觉了气球的构造。

它们是很脆弱的——我轻轻弹指，那颗想要绞死我的气球裂开了。鲜红的碎片落下飞在空中，逐渐随着重力掉入脚下的云海。

手里的气球实在是太多了。气球气球气球，互相纠缠着让我想要把它们全部切断，同行人从丝线的缝隙里伸过来，抓住我的手指。

那是没有意义的。他这么说着，团成结的黑发散落了。

什么才是有意义的？我大声询问着他，向着更高的空中飘浮，他放开了手里的气球，向下坠落。

你做的一切都有意义。穿过嘈杂的气球摩擦声，他的声音留在我脑海之中。我的心脏突然开始变得难受，它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膨胀着要脱离我的身躯向天空继续飞行。

我担心了，我拥有了被称作顾虑的心情。不能再继续飞下去了，想要回到地面上看看的想法驱使着我操纵身体落向地面，脚下出现了属于人类的影子。

我手里的气球已经累积到比我还要庞大的程度。脚下带着影子的孩子走向我，剥开缠绕的丝线潜入我的视线。他接过我手里几颗微不足道的气球，牵着我的手在地上留下前行的脚印。我踩着黑发小孩的脚步，粘连着影子，稳稳地固定在地面上。

这就是一般人所能看见，而我却一直忽视的世界。

我想要制造强者，那时，我这么想着。

白衣的少年手中举着漂亮又危险的气球。落到地面曾是同行者的人已经不再握住气球。我认知到了少年手里气球的形状，在手里已经看不清数量的气球堆内寻找着特殊的款式。

曾是同行者的人从我手中取走了不知何时系在我手指上的某一个外形奇特的气球，数着三二一与少年一同将它们在我眼前放飞。他消失了，少年长大了，我也醒了。

这就是普通人与我共存的世界。

我是唯一的最强了，那时，我这么想着。

气球像一座沉甸甸的城堡，而我握住的手已经失去了知觉。每一根手指的每一个部分都缠绕着丝线，每一个气球都是不同的每一种颜色。取走我身上气球的孩子们越来越多，他们的手里也逐渐握住了许许多多的气球。我的视线穿过气球构筑的屏障，看到一个特殊的孩子向我的身边走来。他穿过绳结构筑的丛林，握住属于我的丝线。

没错，终于被发现了——我也只是一颗气球。

这个孩子招招手，扯过大颗大颗的气球们，走进我与人类共存的这个世界。

让你成为最强吧，现在，我这么想着。

END